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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青金融长篇小说《金纸鸢》选载第三章振翅(03)

时期:2023-05-21 00:00 点击数:
本文摘要:第三章 振翅 (03)那时还没有的士,只能坐公交车。终于等来公交车,上了车,李昊不停地看手表,生怕误了上火车的时间。 还好,十二点差几分,他们到了火车站。刚上火车,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,是汗骚味以及种种熟食的混淆气味,浓重而刺鼻。 车厢里挤满了人,走道水泄不通。趴着睡的,站着睡的,连座位下面都睡着人。车启动了,幸亏所有的窗子都没有关,热风吹进了车厢,气味开始稀释,呼吸变得通畅。他们五人缓过劲来,开始“披荆斩棘”,寻找早已被人占据的座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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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振翅 (03)那时还没有的士,只能坐公交车。终于等来公交车,上了车,李昊不停地看手表,生怕误了上火车的时间。

还好,十二点差几分,他们到了火车站。刚上火车,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,是汗骚味以及种种熟食的混淆气味,浓重而刺鼻。

车厢里挤满了人,走道水泄不通。趴着睡的,站着睡的,连座位下面都睡着人。车启动了,幸亏所有的窗子都没有关,热风吹进了车厢,气味开始稀释,呼吸变得通畅。他们五人缓过劲来,开始“披荆斩棘”,寻找早已被人占据的座位。

出示车票后,坐在座位上的人都睡眼蒙眬地让了座。刘燕芝发现她的座位下有个男子睡着,头部正在她的座位下,刘燕芝穿着裙子,生怕那人耍流氓,紧张万分,但那人睡得正香,隐隐有鼾声发出。刘燕芝并紧两腿,将裙子扎紧,先是警醒得不敢睡,但算息带来的疲劳和缺氧的空气,加上车子的晃动,让她不知不觉睡着了。随着天空放白,车厢内的人陆续醒了过来。

车子晚点半个小时。他们五人在人堆里相互寻找,喊着对方的名字,挤出一条缝,冲出重围,下了火车。“啊,解放了。

解决区的天是清朗的天……”刘燕芝兴奋得一蹦一跳的,唱起了歌。她的嗓子好,很适合唱这种类型的歌。

大家都兴奋得笑作声来。李昊说:“我们别兴奋得太早,回去又会是一场恶战。”唐涌波说:“我们得买好回程的车票。

否则不得了。”来到售票厅买票,只买到三张座位票,另两张是站票。不管那么多,只要能上车就行。上班千万不能迟到了。

4绿水县因绿水江而闻名,以江名命县名。当他们从火车站坐公交车来到江堤,看到清丽的江景,吹着带点凉意的江风,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,第一个配合的感受是想跳下去洗个澡,洗去疲劳和一身的汗渍。他们没有去买游船票,而是不约而同地朝人迹罕至的下游走去。

约莫走了一公里,他们看到一条路通向江面。他们走了下去。这里树草茂密,堤上就是有人走过也看不到下面。李昊问两位女人:“你们会不会游泳?”刘燕芝说:“我会,而且游得很好。

”郭羡琳摇头。唐涌波说:“我会。我可以掩护你。

”郭羡琳嗔道:“想得好!谁要你掩护?”“哈哈哈哈。”大家一阵哄笑。唐涌波摸摸脑壳,有些欠好意思。

李昊说:“我们主要不是游泳。是洗个澡。大家都是一身臭汗。

”宋拓然说:“刘燕芝,你掩护好郭羡琳。你们再往下游去点,我们在上游,这里只有一条路下来,你们放心洗吧。记着,刘燕芝,你不能游泳,你一游泳,郭羡琳就没人掩护了。

到时候出了事,唐涌波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“哈哈哈哈。”又是一阵笑声。

等她俩走远,他们开始脱掉衣服,下江洗澡。“啊,真舒服啊。”李昊用水浇着头说。“太舒服了。

没有比这舒服的了。”唐涌波说。“舒服得就像神仙。

神仙也没有这么舒服。”宋拓然说。唐涌波说:“得用香皂洗一洗才气洗洁净。我上去拿香皂。

”洗完澡,见她俩还没有过来。李昊说:“我们游一下泳吧。

”大家一致同意,来个角逐。游到江中间再回来,看谁最快。

“好,开始。”于是水声大作。

郭羡琳她俩听到上游水声哗哗,引颈看去,知道他们在游泳。刘燕芝说:“他们不会过来吧?”郭羡琳说:“你想到哪儿去了?你不是希望他们过来吧?”刘燕芝往她脸上浇水,笑着说:“你才这么想呢。你才是!你才是!”郭羡琳也向她浇水还击,说:“你潜意识希望他们过来。”刘燕芝急了:“我没有!我没有!”样子似乎要哭了。

郭羡琳轻声说:“好好好。开顽笑的。衣服也洗好了,我们准备走吧。”她俩换了洁净的连衣裙,清清爽爽的,疲劳全没了。

转过弯就快到宋拓然他们洗澡的地方了,郭羡琳说:“我们得提醒他们,我们要已往了。你唱一首歌吧,你的嗓子好。

”刘燕芝问:“唱什么?”郭羡琳想了想:“十八岁的哥哥坐在小河滨……”刘燕芝说:“你又逗我,你唱,我不唱。”郭羡琳说:“走在乡间的小路上……”刘燕芝说:“好,我们一起唱。

预备,开始,走在乡间的小路上……”旋律像是绿水的波纹激荡,传得很远,像绿水一样空灵、纯净。宋拓然他们听呆了。歌声一停,宋拓然突然想,她俩要过来了,马上喊道:“等一下过来啊!”他们赶快上岸,从包里拿出洁净衣服换上。

将脏衣服塞进包里。江湾那里传来笑声。她俩过来后,大家都往堤上走去。

见她俩都拿着还在滴水的连衣裙,李昊说:“你们两个把衣服也洗了,怎么干?就拿在手上?到了船上,成旌旗了。”刘燕芝说:“怎么啦?我还要挂在船上呢!”李昊说:“好,你挂你挂,看别人怎么看。”唐涌波说:“拿在手上就可以了。

挂出来还是欠好。”上了堤,刘燕芝举着连衣裙,迎风招展。连衣裙被风吹成一个筒状,左右摇摆。

刘燕芝说:“郭羡琳,你也这样,等我们走到码头,就干了。”郭羡琳一想也是,于是学着她的样,举着连衣裙的吊带,迎风而行。李昊说:“再搞根线牵起来,像放鹞子一样放到天上去吧!”刘燕芝说:“如果有线,是可以。

让我们漂亮的裙子高高飘扬吧!”大家都笑了。经风一吹,走到码头的时候,裙子真的干了九成。买了游船票,他们和其他游客上了游船。

游船不大,最多能容纳三十人左右。这种容量正好适合绿水,纵然在枯水季节也能行驶。

他们要游览的是绿水最英华的一段:人间仙境。游船带他们进入了人间仙境。绿水反照着两岸的奇山秀石,倒影在水中成了仙境中的另一种仙境。喀斯特地质变化在其时扑灭了无数生命,却也孕育了新的生命和大自然的奇观。

李昊带了相机,是海鸥135相机,是他爸爸从单元借来的。胶卷是黑白的。这在其时是很不错的了。

看到李昊拿出相机,刘燕芝说:“来,我和郭羡琳照张合影。”她俩靠着船栏,夸张地笑着,秀发迎风飘起,李昊按下了快门。宋拓然和唐涌波也照了一张合影,然后宋拓然帮李昊和唐涌波照合影。

两位女人固然最喜欢照相,总拖着李昊照相。宋拓然看着眼前的美景,心想,有时间在这里写生该多好。这里,最适合画中国画。

他突然想到,真的很奇妙,江南的风物最适合中国画的审美,反过来中国画也最能体现江南的风物。进而推之,是不是西画也是一个原理,是不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、一方水土养一方画?如果用油画体现眼前的风物,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,就是这清澈透明、淡雅空灵的境界很难如中国画那样到位,这与绘画质料有关,中国画的宣纸是关键,没有浸染,空灵效果很难到达。西画虽然可以到达完全传神的描绘,但缺乏了中国画的斗胆取舍,空灵境界无法体现。

他突然悟到,吴冠中先生为什么对着典型的江南风物作油画时,釆用了中国画的画法——他也许并非刻意而为之,是描绘工具使然。唐涌波走过来拍了一下宋拓然的肩,说:“在想什么?这么好的景不看,亏你还是画家。”宋拓然回过头来,说:“在看,在看。

看景还得思景啊。”李昊说:“你要是到这里写生多好。”宋拓然说:“是啊,时间太短,没带工具。先在头脑里画吧。

”刘燕芝走过来,说:“你要什么工具?我有笔,有一个条记本,可以不?”宋拓然说:“可以。可以画速写。

”刘燕芝在包里摸出一个条记本和一支钢笔给宋拓然。这是一个带封套的比力厚的条记本,宋拓然打开一看,发现内里记着历史大事件。

宋拓然说:“这是你准备考职大的念书条记吧?”刘燕芝说:“是的。”宋拓然说:“这欠好吧?”刘燕芝说:“没事。

要不,你从后面画起,不影响。”宋拓然说:“好,谢谢。”宋拓然开始画。

他没有找地方坐着画,而是站着,也不倚靠栏杆。虽然船有些晃动,但他站得很稳,这是他站着训练书法的收获。船在行进,景致在不停变化,他必须抓住角度迅速变化的景致。

他运笔如飞,寥寥数笔完成结构,再低头勾勒大致明暗,低头抬头之间,角度就发生了变化。但这无妨,他已经将风物默记于心。刘燕芝在他身旁全神贯注地看着,她的长发不时随风飘起拂在宋拓然脸上。

宋拓然没有剖析,刘燕芝也全然不觉。李昊看他俩在一起的样子很美,从几个角度给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。

那里唐涌波和郭羡琳在看风物,他俩谈得很是投机,郭羡琳有时会发出不大的笑声,唐涌波则对着景致指指点点。李昊也给他俩拍了好几张照片。

李昊似乎酿成了随行记者,突然怅然若失。他脑海中一闪念:王美贞不知道在干什么?她算息一定算完了,今天肯定在家里休息……唐涌波发现李昊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,脱离郭羡琳,走到李昊身旁说:“李昊,来,我来给你照两张,你调好,我给你照。”唐涌波先站在一个要照相的位置,李昊对着他调好焦距,两人再对换位置。如此这般,唐涌波给李昊照了两张。

宋拓然画了五幅速写,停了下来,对刘燕芝说:“好了。以后要专门来画,住几天才好。”说完将条记本还给刘燕芝。

刘燕芝说:“回去下了火车,撕下来给你。”宋拓然说:“撕下来干什么?把条记本弄坏了。

如果不影响你,画就放在上面。”刘燕芝看着画说:“画得很传神!我喜欢。”不知不觉,四个小时已往了,他们完成了人间仙境的全程游览,下船上岸后已是下午两点多。

他们在码头照了两张合影。第一张是李昊照的,第二张是请一个游客照的。下了堤就是一个小镇。

他们到小镇上一个小餐馆用饭,点了条四斤的绿水鱼另有几个体的菜,个个都已经饥肠辘辘,现在终于可以大吃大喝,两位女人也全然掉臂吃相,吃得十分疯狂。然后是逛街,买纪念品、当地的特产,给家人和所里同事带回去。

李昊给王美贞单独准备了一份纪念品,谢谢她帮他算息,支持他出来玩。买完纪念品已是五点多,他们得坐公交车赶回绿水县城。

到了县城,吃完饭,时间还早,又在县城走走,七月一号破晓,他们登上了回程的列车。还好,北上的游客没有南下的多,但也没有空座位。让两位女人坐了座位,剩下的一张座位票三个男子推来推去,最后说好轮着坐,都休息一下。过了两三站,找到了两个座位,只是不在同一个车厢。

火车晚点二十分钟到站。转班没调成,他们中有三个要做上午班:刘燕芝因为要过河,迟到了十来分钟;郭羡琳在火车站储蓄所上班,走路就可到,提早二十分钟到了所里;唐涌波在百货商店大楼站下了车,走了十来分钟,八点准时到达沿江路储蓄所。只有李昊和宋拓然时间最宽松,他俩做下午班,逐步走,吃了面条,回去还睡了好一会儿。过了十多天,李昊将相片洗了出来,都是洗的七寸的,相片照得还不错。

通常照了相的,按人头每人一张。唐涌波问他:“怎么这么多天才洗出来?”李昊说:“你不知道,照相馆洗照片太贵了,如果洗这么大一张,又洗这么多,不知道要几多钱。我是买了相纸到我爸爸单元办公室的暗室去洗的。

”唐涌波问:“你会洗?”李昊自得地说:“看看书,请教我爸爸单元的宣传做事,一下子就学会了。”唐涌波说:“厉害!厉害!底片呢?”李昊说:“你看,有些相片似乎没有洗得很好,我想再洗过。

底片就放在我这。”大家拿到相片,又兴奋了一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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